Alles hat seine Zeit.

处暑山风

柬埔寨天团山地露营。一发完。12K+

预警:写劈了。

非常尬!没脸加入#有不系列 

陪WINK不上升:①张一山→沈亦臻/山妈;②刘昊然→余淮/日天;③董子健→吴未/小董;④王大陆→徐太宇/傻黑甜


正文 



八月二十三日,太阳到达黄经一百六十五度,交处暑,秋季第二位节气。

处暑,出暑,是指炎热暑期即将离开。


好赖是入了秋,日夜温差愈发明显了。

劳心的老大哥抱着胳膊打量着被他亲手塞进沙发背后的,全新未拆封的帐篷,一脸惆怅。傻黑甜路过,接杯水跟他一块儿行注目礼,小董拆条士力架啃着,余日天也凑过来关注一发。

“不开工啊都?”邬童懒洋洋的声音从显示器后边传过来。

他这鬼样子从上周开始持续的,一天比一天萎靡,一天比一天颓丧。山妈机智过人啊,早早儿地就检阅过乖崽的护照,棒棒哒,这小子申根签证还有十五天就过期了,真是太给力了。

七月中旬的时候,尹柯被邬童磨得不行,才堪堪回国。世贸对他赞赏有加,希望他能多留段时间带教来自亚洲的暑期实习生,尹柯有些犹豫,倒不单是为了邬童,海德堡九月中旬入学,他还想回家陪陪尹老师和蒋老师。

不能啊,这么说显得一点儿都不在乎那傻小子似的。

‘想,特别想你。’几乎要贴上话筒,松开语音键,咻。然后发一张最新的自拍照,就当是打发了,哎对,还得是高糊。

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

穿圆翻领纯棉小熊睡衣。

扣儿从第三颗起系。

嗯...若隐若现。

别、别想。


不是,现在的情况是,还有五天,尹柯就要出发去海德堡了。这一去又是三五个月,他还不定肯按时回来。

每思及此邬童就想一头埋进键盘里。


“诶,趁着天还没凉下来,”日天大大仿佛又有主意,“不如咱们去山上露营?”

傻黑甜响应:”誒嘿我喜歡這個主意。“

“我的小蓬蓬,山妈是不会让你在这儿孤独终老的。”说着就把橙黄橙黄的帐篷抽了出来,假模假式地拂去它沾上的灰尘。

“......爬山啊。”唯独小董面露难色:“会累着我的。”

“没事儿,日天背你。”山妈宽慰得很敷衍。

被点名的赶忙摆手:“别别别,上次在水里我都差点被他压死,何况这次还是上山了。”

“浮潜那次你还要说几次够?”

如果声音能转化成肢体表现,小董的不满早就揪红了日天的耳朵。

“不说上几辈子哪够。”欠揍的虎牙笑。

还以为是老爱吵吵的老夫老妻老伙计。


“我不去,我要陪尹柯写生。”没点儿精气神的声音从显示器背后冒出来。

“妈的,就一小呆逼。”众人哭笑不得,山妈拖开邬童的转椅,把帐篷往蠢崽怀里一塞,“写生?山上不能写啊。再买两顶一样的哈,不同色儿的。”

余日天在校时候户外经验就多,对一脸懵逼的邬童继续指示道:还有睡袋、防潮垫、地席、营地灯、燃料、防风火机、炉具燃料什么的,你做好功课给备齐了,别到时候你还指望哥几个给你变戏法。


......诶不对。我跟尹柯去野营,你们四个凑什么热闹?

邬童一脸复杂地看着四个已经兴趣盎然的兄弟伙,还没等他把内心OS讲出来,傻黑甜就举起手机跳起了Boom Shaka Laka,“好耶柯柯說週末他有空!”


邬童秒打开微信键入:「野营那么大的事,你怎么能轻易答应别的人呢!?」

尹柯:「你不也去嘛。」

邬童:「可你应该等我亲自来征求」

邬童:「等等,我捋一遍,你愿意跟我一起去野营!???野营要外边儿过夜的...你知道吧?」

对方正在输入中...邬童急得烧胃。

尹柯:「哦。那我不愿意。」

尹柯:「你找别人吧。」


然后所有员工和实习生就眼睁睁地看着两位创始人在共舞Boom Shaka Laka,自编自唱,没有一句词儿是对的。

小董一副没眼看的样子推着余日天进办公室,山GM恨铁不成钢叹了口气带上门。


周六那天,邬童的行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狼狈。天团ers本还想损他一顿,要知道只要关乎尹柯舒不舒适乐不乐意的事情,邬童总是会特别较真,野营带一整套菲仕乐锅碗瓢盆谁说不能呢。结果一着不慎被邬童塞了一嘴狗粮,尹柯帮着拟定购物清单,只拣最必要且不可替代的物品,还根据体积和重量均匀地分装在俩人各自的行囊里。

六人在公司楼下集合,山妈贡献了新入手的越野车作为此次短途旅行的座驾。所有人把行李堆在后备箱,这热恋的小情侣吧就是不一样,连背包都要一蓝一红相互依偎。


也不知道余日天从哪得知了这么个“风水宝地”,前后开了四个小时才到目的地,其中主要包括两个多小时崎岖山路,小董觉得自己被颠得差点要吐出早晨吃的两只溏心蛋来,邬童把余日天从驾驶座上换下来,小董这才枕上熟悉的胳膊迷糊大半程。要吐不吐,仿若孕反。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地儿。

好,特别好。

驶进营地,山妈从驾驶座上蹦下来,尹柯从右后座的钻出来,邬童紧随其后把卷起来的防风衣抖开裹在尹柯的肩上,四个小时山路,尹柯的精神也不算太好,比不上轮流开车的好歹是活动过,但还是不自觉地冲邬童笑了,梨涡浅浅的,特别好看,邬童恍惚了一下忍不住要伸手。

甩甩头,回身想把门关上,手柄抓了两次才抓准,蠢呼呼的。

另俩帮着把小董从车上揪下来,山妈念叨:“你这体质也是真够虚了,果然只适合站、靠、躺。”余日天扶着小董的胳膊,从同一边跟着跳下来。

“我就说会颠着我的。”嗲精的脸孔皱成一团,扯扯自己卷上去的衣摆免得露出裤腰。各种实力表现自己对这次野外露营活动的抗拒,方方面面的抗拒。

从营地到山顶还剩一百二十米海拔的山路,虽然多少是被开发过,可这儿没缆车没接驳车的,得靠人双腿走上去。

“怎么着我背你?”老余呗,无奈地看着小胖纸。

邬童背着手牵住尹柯凑到车这侧,俩人耐耐心心地等着。

“别别,怕压着你。”


众人把背囊从车上卸下来。车子停在最靠近营地服务区的地方,轮流去厕所,再买了点水和速食。趁着傻黑甜这会去厕所,邬童把尹柯逼到角落里,要求他少回应傻黑甜的各种尬聊,尹柯不想理他,他就用下巴蹭蹭尹柯的头发,无声地撒娇抗议。

他倒是想大声点,架不住山妈和余日天毫不掩饰地注目观摩。他忍无可忍刚想回以眼刀,就被修长的手指捏住下巴扳回来,“好像是你急着要我认识他们的。”

“可你今天跟他说的话都超过我了。”当真有些切齿。

“晚上给你讲故事?”尹柯眼里露出狡黠的笑意,“那你不就反超他们了。”

邬童憋屈的表情让尹柯失笑,遂把头往视觉盲区里侧了侧,啄了一下邬童的嘴角。可没等邬童反应过来就推开了邬童肩膀,逃了出来。


束着裤腰的小董慢悠悠踱步出来,和已经看了半天戏的两位会师,仨人完全不明白转过身来的邬童究竟在痴痴傻笑什么?仿若又双叒叕是个智障。


小董叫唤归叫唤,倒也是个铁骨铮铮(?)的硬汉(?)。柬埔寨天团集体表示呵呵哒。尹柯则是觉得,这和某个外号颇为霸气的大兄弟管得太全面脱不了干系。

一行六人花了小半个小时登到了山顶。邬童和尹柯是年龄最小的,脚头最轻,两阵风蹭蹭就蹿上山顶。傻黑甜准备的水啊毛巾、登山杖统统没有献上殷勤,全压在自己脊梁骨上了。

别委屈了,邬童准备的也没用上啊。


找了块儿背靠山坡坐北朝南的宝地,大家把帐篷拆出来打算先把大本营扎出来。

山妈摩拳擦掌,三月份就买了你了,五月份也没用上,都积了半年灰了,都怪那小怂崽儿,思及此狠狠剐了邬童一眼。邬童此时正和尹柯有商有量的,早就先把地席和防潮垫铺上了,现一个在拼装撑帐杆,一个在整理帐面四角。真是默契得仿佛是亲生兄弟。

相比起邬童那儿的高效节能,小董和日天这儿也是出了奇的迷之诡异,军师还是那个十项全能的军师,上一秒还在铺防潮垫,下一秒装杆装到一半还要抖抖帐面,嘴上得跟小董讲解安装诀窍并尽可能地给小董分配任务,小董一脸忧国忧民地看着地上这大摊子,仿若是听得懂的,又仿若是入了定什么都没听进去,反正过了五分钟了还是只有余日天在帐篷四周转来转去。

大家都相信,其实小董是很愿意帮忙的。

“你把那根杆儿给我啊,我找半天!”满世界找不到最后一根撑帐杆的余日天终于恼了。

小董杵着日天最先接好的撑帐杆,在旁边观摩学习了十余分钟。

邬童和尹柯这边的帐篷都快搭好了,尹柯加固好最后一个地钉,站起来喘了口气,对邬童说:“防风绳你绑一下,我到边儿上去找个地方装下我的画架。”就提着画具走开了。

果然不出五分钟,小董朝他这边晃悠过来了。

尹柯失笑,“他赶你了?”

“我这是主动不给他添乱~”很有道理的样子。小董好似对这些画具有些兴趣,不上手就眼神跟着。

他们出门有点儿晚了,爬上山再扎扎帐篷,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光景了。山里的日光还是清亮明媚,另带着点午后的温腾,总觉得眼前的画面暖融融的发着橙色光芒。


尹柯特别不爱说话,柬埔寨诸位都是有耳闻的。

小董本来是很能说的,但颠簸了几个小时,刚才又咬着牙喘吁吁地自个儿爬上了山,接着苦思冥想了十来分钟如何搭帐篷虽然也没有出上力,就等尹柯按好画架的片刻功夫,小董已经枕着胳膊,在草地上睡着了。卫衣上缩,露出点白花花的肚皮。

只相处了几个小时,尹柯就把握了小董的几个特征。

不爱运动,稍显馋嘴。

不吝示弱,甘为咸鱼。

看似漫不经心,说不准比旁人都悟得透。

他生得白,奇白,至少比其他任一都白出两个色度。

尹柯回到帐篷那儿,发现大本营已颇具规模。邬童正在帮小董那顶绑防风绳。尹柯环视了一周,最终还是把余日天脱在地上的外套捡起来盖到了小董的肚皮上面,小心着凉。


等安营扎寨好,邬童和余日天过来找人。

太阳西晒,邬童伸手遮挡在尹柯的眉骨上方,被尹柯扯下来,他手上还沾着土灰草碴儿,有些糙,刚才一直使劲儿现在干燥温热的特别好捏。尹柯没撒手,面上波澜不惊的,手底下上瘾似的把玩着邬童的手。邬童的面上就没那么平静了,笑出猫纹来,特别不像邬童。

余日天见着小董蜷在地上憨憨睡了,有些哭笑不得。蹲下去看他,西晒的日光刺眼得让小董忍不住皱了皱眉,日天侧了侧身子,挡住了直射的阳光。掀开盖在小董腰上的防风衣,小心翼翼地帮他提了提裤腰,扯平衣摆。终于腰后边没衣物膈着了,小董舒展开了眉。

“嘿,醒醒了诶。”余日天拍了拍小董的脸颊。

“你是猪啊,我们扎帐篷累死,你在这儿太阳那么晒也能睡着。”

“你不起来我拗你肚腩肉了啊,懒虫。”

“嗯你敢....”黏糊糊的声音,毫无威慑力的警告。

余日天听到这熟悉的撒娇,咧开嘴笑了。小虎牙飕飕见风。

揉了揉小董细长的眼角,柔声道:“起来了快,我们打算烧饭了。”


尹柯有点后悔加入这个24K纯业余的野营团伙。因为他们光点火就花了将近三个小时,把晴好大太阳活生生逼下山待月亮婆婆高高挂。他们还是一口饭都没吃上???

小董倒是自得其乐,啃了两棵玉米大半个木瓜,已经打起了饱嗝。

“我就跟你说余日天尤其轴,也就他们仨还陪他犯傻。”

小董老神在在地跟尹柯解释,他俩蹲在火堆,哦不没火的柴木堆旁边一米开外,静静地观望这四个煞笔从火机、火柴、磨石打火,再到钻木取火,感觉马上就要步入远古时代了。

而这一切都是源于邬童忘记带便携式瓦斯罐。

尹柯觉得自己带了一支没有油的打火机也很有责任,他很想参与进去,但柴木堆边上四个汗涔涔的家伙头顶着头,显然已经没有给他留一丝丝犯傻的空间了。


等到天际银河璀璨的时候,几个小伙子才刚吃完热汤面,分食完埋在火堆下面的烤番薯。

好吃,比在饭馆里能轻而易举吃到的任何一餐饭都好吃。

营地灯荧荧,山风拂面,夜晚的气温骤降,大家都裹上外套,围坐在火堆旁休息,邬童挨着尹柯,许是三小时的生火耗尽了他的精神,又或者是刚才尹柯亲手煮的面太美味多吃了好几筷,再加上点儿黑啤,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耐不住了靠在尹柯的肩膀上,让他舒舒服服打了个饱嗝。


这种养老式的篝火晚会自然不能符合柬埔寨天团的气质。傻黑甜从背包里掏出一副扑克牌,尹柯镇静地看着他的表情的变化,果不其然,“噹噹噹噹~保留節目,經久不衰的,真心話大冒險!”说完已经兴趣斐然地拆掉包装洗起了牌。

“玩就玩啊来来来谁怕谁~”山妈摩拳擦掌地坐直身,反正这儿就一对情侣,情侣都不怕,他们这些显名单身狗怕什么呢。

“怎么来?”日天也坐直了。规则太多样,他要先掌握目前这种恶劣条件下的玩法。

“一副標準撲克牌54張,剔除大小怪,洗乾淨后每人摸兩張,同時亮牌面,兩張同花色的接受懲罰,同時多人同花色的一起接受懲罰,其他玩家中點數相加最大的出題或任務。安全起見,不能離開我們的帳篷區域。”


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害怕的,邬童终于舍得从尹柯颈窝里起来,坐直身子认真摸起了牌,头毛蹭得的脸有些痒,尹柯挠了挠耳朵。

这就是天意欺生啊,尹柯把两张红桃KJ亮出来的时候,不自觉地用双臂环住膝盖,企图用无害的面貌能逃避些必须要回答的问题。

“我最大,皮蛋加十。”合计了大家的点数,山妈率先举起了手,“问题我就不问了,你俩的事儿吧我们从初中开始怎么认识的都知道得门清儿,我现在一时半会儿问不出来啥。要不大冒险吧!”

“这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不是被罚的人选的吗。”尹柯有些纳闷地提出来。刚才听说邬童已经把他们之间的事情都和盘托出已经让尹柯有点羞恼,直觉大冒险肯定是个深坑,不能顺势跳。

“那行吧。”山妈咋了咋舌,”你确定了我就问问题了。“

“这种游戏一般都不能太过分。”临门一脚,尹柯怂了。惹得邬童在旁边痴痴笑起来。

“不过分,哪儿过分啊,哥几个都是见证你们破镜重圆的自家人儿啊,不过分啊咱不怕不怕。”

越是这样解释尹柯越是羞赫难当,这刻才终于明白邬童说“特别能念叨所以叫山妈”的意思。

“尹柯啊,你们在台湾的时候儿,”

“有没有,嗯~发生什么令人难忘的事情?”

邬童差点就要尔康手阻止山妈胡说八道了,结果还好,始终还是读过书的人。

尹柯把脸往膝上埋了埋,等天团ers的期待达到峰值,才缓缓开口:“这次参展的王羲之《快雪时晴帖》让我印象很深刻,表达的是大雪初晴时的愉悦心情,我觉得挺打动我的。还有这次很巧碰上几位前院长的古物分级讲座,真讲得特别特别精彩。”尹柯一本正经地讲完这些,邬童的脸都已经埋进了掌里,不知是赞尹柯机智过人还是愁自己颜面尽失,总之是哭笑不得。

“确实难忘、难忘。”小董鼓起掌来,其他仨也齐齐拍起手。


第二局同花色的是傻黑甜。他是一点都不慌,聚光灯快来瞄准他。

点数最大的是邬童,迫不及待地问:“苍天厚土,你摸着良心说,老缠着尹柯在意图不轨什么!?”这题问出来,惹得其他三个兄弟都忍不住窃笑起来。

这场旅行,可能就是为了让尹柯磨炼羞耻心耐受力而存在的吧。

“對一個人產生好感還需要什麼理由啦唉喲臥槽!”话未毕一截烧红的柴就差点砸着腿上,吓得傻黑甜立即往后几丈远:”夭壽喔你這見色忘義的小壞蛋!我哭哭給你看嗚。”

尹柯扳了扳邬童的前倾的肩,邬童气盛,“再给你次机会,说不说?”

余日天拧开瓶盖把柴火棍浇湿。

“好啦好啦說了啦,其實又不止我,我們四個對尹柯都很有好感啊。”其他仨意味深长地点头。“我們剛剛認識的時候啊,你就滿臉寫著“臭屁”兩個字,冷冰冰的誰也不理也不太愛說話,好像就沒人可以勾起你的興趣,沒人可以影響到你的情緒,直到某天夜聊你提到初中棒球隊的事,提到一個你這輩子都不想再提的名字可你此後天天都在提他啊是不是好打臉的?好啦你不要瞪我瞪我還是会說!”傻黑甜抄起把塑料叉作防御。

“其實那次以後,我就發現你的外表好似很兇悍,內心卻還蠻脆弱的....說真的我至今不太敢相信竟然真的有人可以讓你的情緒打雷閃電后立刻和風細雨或艷陽高照跟變魔術一樣耶。”

“小慫蛋,我們真的很為你感到開心。即便你時常興奮得像個傻瓜,又時常發愁得像個智力障礙比如在研究如何全壘打一步到位等等問題的時候啊。但這些都不妨礙我們愛你哦,筆芯,小慫蛋。”

气氛尬了好几秒钟,“徐太宇,活着不好吗?”邬童露出波澜不惊的微笑,切齿道:“你特么又作死了是不是。”

傻黑甜怕是喝多了挤眉弄眼作怪腔,眼看下一秒邬童就要冲出去打仗,却因尹柯轻轻一句话就偃旗息鼓了。

“哟,您还挺好学啊。”

“买台发球机好好练练。”尹柯似笑非笑地斜眼看他,“准能成。”

邬童立刻乖巧地原地跪下双手贴膝跪坐。

“柯神威武!”傻黑甜不要命地鼓起掌,山妈表示叹为观止。

小老虎又耐不住要冲去干架,训童师一声“坐好。“

嗯嗯,秒缩回去。


小董是第六局的同花色。

“刚才唯一那颗木瓜谁吃了!?”山妈怒目圆睁地瞪着小董。

“他!”小董肉呼呼的胳膊一伸,指向了余日天。

“诶什么啊就我了!”余日天颇感意外地比划了几下。

“你还说甜呢,你想想吃没吃?”

“青天大老爷啊草民冤枉,你就指甲盖那么小一口留给我,还是你啃剩下的,这叫我吃了!?”

“你不吃还我啊,还冤什么了。”

“我我也没有很想吃好吗,你都送到我嘴巴边上了,我还没嫌弃你口水呢!”

“你俩共犯!拖出去斩了~”山青天扔板子定案,余日天一骨碌爬起来就要去逮小董,小董也不傻围着火堆跑起了圈儿谁料还没皮多久就撞进了反身逆跑的追击者怀中。

“你一人吃整个还只给我留一小口,你说你能不胖吗?”日天说着挠起小董的肚腩肉来。

俩人跌在草地上,把尹柯往旁边挤了挤,邬童顺势就搂进怀里,尹柯看得有意思倒也忘了挣。


“我就那么倒霉的吗!”小董把牌一扔,还是他同花色,第四把了。

“你们是不是出千啊?”

“我们出千也出尹柯的啊,你有什么好玩的?呿~”山妈和傻黑甜异口同声道。

“喂说谁好玩呢?”邬童横眉,两个做哥哥的秒安静如鸡。

“谁点数大,快点问。”

“我。”余日天亮牌。


余日天望着柴火堆,似漫不经心地开口:“和小嫂嫂谈恋爱开心吗?”

“开心呀。”秒答,答完后还有点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大魔王,“问完了?你良心发现啦好简单啊!”

日天讪笑了一下,“奔着结婚去的?”

小董认真思考了番:“嗯,我觉得是。”

“一般不都是会答,还没考虑到这步的吗?”尹柯看了一眼题者,悠悠地抛出一句追问。

小董眼神转到尹柯这儿,“我第一眼见着她,脑子里就有结婚俩字儿了。”

“她叫什么名字?”尹柯问。

“孙梦怡。”小董原本不明朗的表情突然愉悦起来,“好听吧。”


“要是下把还是我,我就去买福利彩票!”小董仿佛是被刺激着了爬起来盘起腿,松了松筋骨。

余日天已经把牌都洗干净,搁到大家中间。

这次同花色的终于不是小董了。日天亮出牌面,同花色黑方。

“终于扬眉吐气了,我两张K,肯定我最大。”小董来精神了,有些得意地笑起来。

“余日天听题,请详细介绍你最刻骨铭...”

“等下,我选大冒险。”

“你是不是逗我啊!”小董气急一甩牌:“我好奇您一钢铁直男的心酸恋爱史好久了!”

“不逗你,你坐我背上,我做三十个俯卧撑都行。”

“诶诶日天你憋冲动啊憋冲动,”山妈劳心人,立刻出来摆手阻止,“这种呢一般就是小女生在场的时候装装逼就够了,咱这月黑风高都是大老爷们儿的不必了,这万一小董直接把你脊梁骨坐折了,那可劳民伤财了。”

“我换个简单点儿的题总行吧?”

“我说大冒险。”难得认真的模样,深深看着小董的眼睛。

秒怂,“那你唱首歌吧。”不好相处的余日天又毫无预兆地突然上线了

“夭壽啊小董,余日天的破鑼嗓子我真的聽不下去!”抗议一号。

山妈放弃治疗,“这不尹柯在呢吗?一块儿鉴赏鉴赏。”躺平扮尸体。

“不不不,尹柯肯定也听不下去。”邬童抗议二号,说着还一本正经地捂住尹柯的耳朵。

“你想听什么?”

“随便吧,反正你这五音不全的,我点忐忑你都能逐字逐句给读出来。”


处暑的夜晚丝毫不见白日太阳的毒辣,晚风习习带着酷暑初秋的温煦。天际银河璀璨,火光灼灼,灯光荧荧,静下来能听到虫儿休养生息的声音。酷暑过去了,它们的生命也即将终结。

山妈和太宇是久经沙场过的,不想生命因某人的歌声而徒然终结,已经捂起了耳朵,邬童护住尹柯的双耳,把脸贴在他耳边以寻求一丝安慰。倒是小董悠哉哉地,又躺回地上,打算继续眯一觉的样子。

我看着 天真的我自己

出现在 没有我的故事里

等待着 我的回应

一个为何至此 的原因

他明白 他明白 我给不起

于是转身向山里走去

他明白 他明白 我给不起

于是转身向大海走去

我听着那少年的声音 

在还有未来的过去

渴望着 美好结局

却没能成为自己


最后一把了,大家累了一整天,都有些昏昏欲睡。

尹柯第三次抽到同花色,又是红桃。最大点数是邬童。邬童抚住尹柯脖子,贴他耳朵悄悄说,“你选大冒险得了,我们都快点结束去睡了,早上还得去看日出。”

呼吸尽数灌进尹柯的耳朵里,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用肩膀顶开邬童。

“大冒险吧就。”在所有人困倦的的注视下,尹柯小声说。

仿佛那一刻所有小伙伴都醒了,全都慌不择路地爬起来收拾东西往自己的帐篷跑,连平时最懒的小董都跑得一溜烟儿比余日天敏捷多了。大家伙儿跑路的时候还不忘给邬童打打气。

“把握机会啊邬童/小慫蛋/我蠢崽儿!”

......尹柯惊觉失算,立刻挪开屁股要逃。谁料邬童的手已经缠上了腰,一收紧就把尹柯拢回了怀里,扳过脸颊含住了他的唇,霎时醇厚麦芽香气席卷而来。

将近零点,山间晚风更加凌冽了些,邬童收紧臂膀想让怀里的人更加暖和些,尹柯的脸颊冰凉凉的,他要用唇齿相依呼吸交叠让尹柯立刻热起来,火堆里的最后一点儿星火也灭了,他们带走了两盏营地灯后,仅剩的一盏灯光微弱到像是萤火虫聚集的跃动,竟还有些许浪漫。等倔脾气的小狮子被吻到动情吻到失神,慢慢也放弃矜持将双手缠上邬童的背脊懂得用唇舌回应的时候,头顶璀璨星海,怀中是失而复得的宝物,邬童觉得那刻他仿佛得到了全世界,银河星辰,日与月。

好久,久到两个人都有些缺氧了,尹柯才蓄力拉开两人的距离。邬童的胳膊收太紧,唇舌分开了呼吸还是粘在一块儿,那么近的距离,发现邬童竟闭着眼痴痴地笑起来。

又不是第一次亲了,也不是自己第一次主动。“你傻不傻。”

“我让你选大冒险你就选啊。”邬童的气声早已有了成熟男人的性感。

“你不会伤我。”

“嗯,”邬童笑眯着眼把尹柯重新掖进怀里,“我想啊。难免嘛.....刚开始几次,”

本来他不是个很喜欢拥抱的人,但他发现尹柯很喜欢。只要抱得紧紧的,尹柯就会比平时好商量许多许多。但这次没那么容易了.....不意外,能想象耳边的尹柯红彤彤的样子。

“我不会的,我不会的。”按住怀里的不安分的人低声道:“我不会的。”

“......你说什么。”尹柯咬住唇闷闷地问。

“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你走。更舍不得你痛.....舍不得你不高兴,”

“舍不得你任何点儿不情愿。”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等你。”

邬童声线愈发清冷内敛,但为他百炼钢化绕指柔只旦夕间。

“要你等....谁那什么还不定呢。”

邬童扬起唇角,吻了吻尹柯的鬓角,见他整个脸颊和耳朵都红得不寻常,饶有趣味地啄了啄他的耳朵,烫呼呼的,一碰就折下来了。


快零点了,俩人提着营地灯轻手轻脚地爬进帐篷里。

尹柯设置好闹钟,把手机放在俩人枕头中间,“四点三刻,行么。”

怀疑地看着枕着手仰躺的邬童,尹柯歪了歪头。

“好嘛,”邬童拉住尹柯手臂把人拽倒,“我保证不会睡过头。”

把脑袋挪回自己枕头上,再把手从邬童怀里缩回来,保持好距离才缓缓开口:“怀念以前脸皮很薄的邬童。”

“哼,你就是喜欢十五岁的我。”邬童的声音突然就变味了。

不是吧,自己的醋都吃,尹柯忍不住扬起唇角注视着幼稚鬼。见邬童倏地起身关掉角落里的营地灯,瞬间亮堂的空间变得漆黑一片,等视觉渐渐适应了黑暗,发现邬童曜石般晶亮的眼睛在上方俯视着自己。

“反正都是我,只有我。只能我。”说完气呼呼地栽回自己的位置。

是....只能是你。

“你别干点什么事儿都找室友设局。”

“这次我真没有!”

“他们知道的是不是有点儿多了......”讲到后面连自己都觉得有些矫情。

哗啦一声,邬童掀开毯子,扑到尹柯眼前,“你不好意思了啊?”

尹柯抬手把邬童推回去,轻拍他不安分的肩膀,“睡吧,好不好。”手紧接着就被一双热乎乎的肉手按住,他顺从地没再挣,合上眼睛。

天地间,除了秋蝉虫鸣,山风拂掠草木还有星河玄妙音律,所剩的唯有梦中的少年平稳的心跳声和绵长的呼吸。极为熟悉,和十五岁时候的他,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闹钟如约在四个半小时后响起,在寂静的山上显得尤其突兀。尹柯强撑起身子点亮营地灯,瞬间一顶橘黄色的小屋在漆黑的山顶跃动起来,邬童皱了皱眉,手下意识地去捕捉身边的人。他越是要抓,尹柯就越是躲,这样你来我往地几次,两人算是醒了。套上外套,蹑手蹑脚地爬出帐篷。一点天光都没有,外面还是寂静无声灰黑一片。

比想象中的冷,尹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肩膀立即被一条毯子裹住,邬童从侧面圈住他,迷迷糊糊的好像还是没有睡醒似的。尹柯拍拍他的脸,用气声说,别闹,你乖一点。

三分钟。把尹柯捂热乎了,邬童也彻底醒神了。牵着尹柯的手往昨天踩过点的观日点走。


总说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指的并非是深沉的夜幕,而是天地混沌最更深露重的时候,天空是厚重的蒙蒙一片,看不到一点儿星光,天纵使很高,却压着人透不过气来,直至灼日将其破开。

静谧极了,除了好友帐篷里传出的沉稳鼾声,什么都听不到。

俩人沿着石阶往更高的山顶走,起初邬童还打着手电,天色变化得很快,可能只有十来分钟,天色就转化为一片浑浊的墨蓝。这段路并不难走,若是旺季的时候也许看日出的游客都要接踵,明明是许多双脚都踏过的路,尹柯却觉得走得尤其缓慢,抬眼看着邬童的侧颜,伸出另只手去拉住邬童的手肘,那人很快就回望他,“不远,我们就快到了。”他笑着,神采奕奕。

“我不想走了,你背...”不等尹柯说完邬童就背对着尹柯蹲下了。

尹柯蹦上邬童的宽阔的肩膀才意识到自己这娇撒得没来由,他是作的,真的只是随口一说。箍紧邬童的肩,邬童稳稳地站起来把他往上颠了颠丝毫不见犹豫地往前迈,他承认心里甜丝丝的,嘴上却还是倔着:“背得动吗。”

“背着跟我差不多的小伙儿,你说重吗?”

“你自愿的,”尹柯凑着邬童的耳廓,无赖道:“重也得扛着,我不下去。”

邬童噗哧笑了,掩饰不住的喜悦伴着胸腔的起伏透过背传达到尹柯的胸前。

“你知道吗,我有多喜欢你对我示弱。”

“对我撒娇。对我闹脾气。对我不讲道理。”

似很遗憾,邬童的声音有些低落,“自从高一寒假起,这一切,瞬间都没了。”

“我以前也没有...”

“怎么没有?你闹的啊初中的时候!”邬童激动地别过脸,发现尹柯的呼吸伏在自己颈间,一时竟不知道下句该说什么。“....那高一的时候你自己各种无故缺席训练,屡教屡犯不说,还当外人面红眼眶给我看?”

“原来你看到了,”捶了邬童的胸口一记,“那你还吼我?”

“你要我怎么样啊,立刻熄火停战冲上去吻你然后被你暴揍一顿?我们那时候在打仗好不嗷!”

胸口又是一记重拳,邬童表演了一番龇牙咧嘴博同情,脚下却没半点停滞。

“你什么都不肯说,我能知道些什么啊。”委屈唧唧地细碎嘀咕。“你转身就走是很酷,气得我!我不掉头走那还有面子吗?你知道那天晚上我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你红红的眼睛,懊悔死我了……”

“对不起。”轻如薄翼的一句话,却沉得邬童一时间迈不动腿。

尹柯收紧了胳膊,脸颊贴合上邬童的脖颈,“对不起邬童。”深深呼吸着青年跃动的脉搏和潮热的体温。

邬童没说话,肩膀又继续稳稳地耸动起来,天色越来越清,沉重的墨蓝稀释成靛蓝。


爬到最高的观景台,邬童的脚步突然停了。

尹柯抬起头,用手拍拍邬童的肩膀从他身上轻轻落到地上,遂反手捉住这个迟钝的傻瓜躲到山岩后面。“这么大老清早的还有谁唔,”尹柯捂住邬童的嘴,唇语道:别吵。俩人纳闷地探头出去看。

余日天?单穿着件短袖吹冷风,兴趣那么好?

还有那是...小董?被他挡着的小肉墩多裹着件不属于自己的防风衣,靠在日天的肩上正睡得熟。


“那么低的气温,”尹柯低声询问邬童:“要不要给他送条毯子。”

邬童的回话却有些答非所问,他说:“小董文青,体能不行,原本是死都不肯来爬山的。不过小嫂嫂快开学了嘛,没空理他,小董又正好在准备礼物送她,是本影集,所以还是扛着相机来了呗。”见尹柯有些不解,补充道:“孙梦怡是中学老师,暑期要值班。”

“我只是没想到......他怕小董错过日出,起得比我们还早。”

尹柯把毯子叠好,递给邬童,示意他去送温暖。邬童摇头似拨浪鼓。

“他这样会生病。”

“他已经病了,我们别管他了......”

天幕似快要揭开,混沌的天色被一层层稀释得清浅,天好像就快要亮起来。

“你知道?”尹柯的笃定让邬童陷入片刻沉默。

“可他不想任何人知道。”

邬童摸到尹柯的手穿过他的十指扣紧:“走吧。”

太阳的裙边已经华丽掀起,穿透了云海,燃亮了远处群山的山脊,尹柯回头望向面朝东方盘膝而坐的年轻男孩儿,好似他,轻轻地侧过脸小心翼翼地向肩上的另一个男孩儿探去。

也许是唤醒他嘲笑他懒惰,也许只是端详他傻气的睡颜。

也或许是想,是想温柔地偷偷亲吻。

以天地为鉴,山海为证。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小董的脸廓上,他的呼吸依旧均匀绵长。余日天用宽阔手掌遮挡在他的眼前,太阳即刻在他结实的手臂上铺满金光,温暖取代了初秋清冷。

似是怯了,抑或是清醒了,终是只在他额头上落下轻若无物的一吻。

-我更喜欢牵手、打啵儿,和睡觉觉。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真的很想陪你做尽一切你喜欢做的事情。


不过现在这样勉勉强强....也算是做到了吧。



太阳照常升起,又是好天气。

等邬童和尹柯头靠头在山顶眯了一小会儿再下山的时候,大本营已经吵吵嚷嚷起来。小董还是披着那件防风衣追着余日天讨相机,山妈气呼呼地收拾柴火堆嗔怪他们四个崽看日出竟都不带他,尤其是邬小宝这个狼心狗肺的小白眼儿狼。傻黑甜叼着草,在旁边观看现实版汤姆和杰瑞,还有碎碎念的排骨精版汤姆家女主人。时不时合着余日天一起戏耍小董,完美接到抛过来的机器。

“余日天!别扔我相机!”

“你不是看不上我拍的照片吗?那还不肯让我删?”

“四点就拖我上山,偏就日出时候不喊我,你特么就是在逗我!”

“五十来张呢,是你自己不肯要的。”

“我拍和你拍能一样吗?”

“你自己睡得跟猪似的呼噜,还怪我没喊你我欠你的吗?”余日天怕是追逐累了,刚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被扑上来的小董压得死死的,可论体能小董哪够格跟日天角力,秒被锁住脖子,日天灼热的呼吸喷进小董的耳朵:“我衣服那么好穿?我肩膀那么好睡?”

小董挣开他的手,终于抓到自己的相机。里面余日天自作主张的大作一张没少,松了口气,才想起来把衣服脱下来扔给它原来的主人。

“余日天你太小气了太小气。”


尹柯从行囊里拆出谷物麦片来,去帮着山妈和邬童准备早餐。几分钟的功夫,邬童就被山妈念得失去梦想,看着邬童差点要翻白眼就觉得滑稽。

山妈对尹柯就格外客气和关照了:”累不累?再去躺会儿?”

尹柯摇摇头,拆开五个纸碗,摆成一排倒上谷物,倒上牛奶,端给大家。吃完早餐,大家仰面躺在草地上,享受着山间细密密的风,看着蓝蓝的天,和缱绻的白云。

六个年轻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些毫无建设性的话题,刚触及些许工作的事情就立即被随便谁扯开了话题,宁愿去说这天上的云彩是像绵羊还是小老虎,是像忠诚不二的小狼狗,还是慵懒的考拉。

直到一道沉重的呼吸声缓缓传出来,众人好奇的含颚去看,竟发现是日天日地的老余同志昏睡了过去,任小董怎么趁机去捏他的鼻子、扯眉毛,这一时半刻都不会醒。

“他起太早了。”邬童说,“你们怎么不跟我们说也要去看日出?”

小董问:“你们看着了吗?”

“嗯。”尹柯应声道:“很动人。”

“真好,我睁开眼看见咸蛋黄已经挂老高了唉。“小董皱着脸,语气有些埋怨。

似是当真的,当真极为遗憾的。



尹柯闭上眼睛。

回想起在山顶的另一侧,他们紧挨彼此迎着旭日东升,邬童兴奋的笑容。

回想起金色圣光普照大地,他和邬童在逆光中忘情接吻不舍不分的心动。

回想起初中的第一次见面,他是虎虎生风的蠢萌系阔家少爷。

回想起球赛或胜或败,他的情绪就天上飞鹰或海底鲸掀巨浪。

回想起阿姨突然离开,他撞进自己的怀里骤然灭失心火神采。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背叛他们间的信仰,他的愤怒失望和横眉冷对;第二次割断他们间的微薄的联系后,他眼中生生的恨和不解和受伤。而这一切,都在那次仓促,且既不正规也不正式的坦白后,土崩瓦解。

后来又发生了许多许多事。每一件都意味着邬童向他走近一步。而后邬童怕来不及,追起风追起时间来,在自己用七年心血构筑起来戒备森严的城墙上飞檐走壁。

这个怪盗,只要他想要,自己的一切都必须双手奉上。这好像是初见就注定的事。

即便是,要为这荒唐与天地再战三百回合。


‘没关系,没关系,’

‘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




END






我也不知道在瞎涂什么???

我想象中的走势和画面(尤其是昊健部分)本来还是挺好的???

不是这样的啊可结果完全整劈了???

真的是改到生无可恋的时候才意识到我真的很不了解昊健,要怎么了解啊还没开始就BE了啊天呐做个人吧。难过。

既然整稀烂了就不加入有不系列了,让它在这孤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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